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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檗禪師《傳心法要》

【園丁按】

禪宗有出家與在家二支法脈禪宗六祖慧能大師滅度之前,曾經留下預言說:“吾去七十年,有二菩薩,從東方來,一出家,一在家。即黃檗希運禪師與相國裴休居士臨濟宗二脈亦在臺灣流傳。

認識黃檗希運

黃檗希運禪師(?~850),唐代僧。福州閩縣人,姓氏不詳。幼于洪州黃檗山出家,聰慧利達,學通內外,人稱黃檗希運。禪師生就相貌殊異,額間隆起如珠,音辭朗潤,倜儻不羈,真大乘之器。後游京師,遇一姥指示,去江西去參馬祖道一,因去時馬祖已經圓寂,於是轉而拜見百丈懷海禪師,一日,百丈懷海禪師對大眾說:“佛法不是小事。老僧昔被馬大師一喝,直得三日耳聾。”黃檗聞舉,不覺吐舌。師曰:“子以後莫承嗣馬祖去麼?”黃檗聞後說:“不然,今日因和尚舉,得見馬祖大機大用,然且不嗣馬祖;若嗣馬祖,以後喪我兒孫。”懷海禪師讚歎說:“如是,如是!見與師齊,減師半德。見過於師,方堪傳授。子甚有超師之見!”

黃檗得百丈所傳心印在洪州高安縣鷲峰山建寺弘法,高唱直指單傳之心要,一時聲譽雀起,四方學子雲集,門風盛於江南。時河東節度使裴休鎮宛陵,建大禪苑,請師說法,師酷愛舊山,故凡所住山,因以黃檗名之,後人因之稱師雲“黃檗”。因其禪風乾淨俐落,啟發學人時常以打、喝、棒等為方便,後來的臨濟宗風即淵源於此。其高徒臨濟義玄禪師創立臨濟宗,臨濟禪法後傳到日本、高麗、越南等地,今天乃至遍及世界各地,成為禪宗五宗(雲門,法眼,溈仰,曹洞,臨濟)中最興盛的一枝,素有“臨濟臨天下”之譽,實源為黃檗大師之傑出貢獻。

溈山曾問仰山:“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識,幾人得大機?幾人得大用?”仰山雲:“百丈得大機,黃檗得大用,餘者盡是唱道之師。”溈山雲:“如是。如是。”

 

會昌二年(842),裴休在鐘陵(今江西省進賢縣)為廉鎮(即觀察使),迎請希運上山安置在鐘陵龍興寺,旦夕問道。大中二年(848),裴休移鎮宛陵(安徽省宣城縣),又迎請希運至開元寺,常去參問,並記錄所說,即為現行的《黃檗希運禪師傳心法要》。有《語錄》、《傳心法要》、《宛陵錄》各一卷,廣行於世。

黃檗禪師後於大中四年示寂,年壽不詳。皇帝加封諡號‘斷際禪師’。門下有臨濟義玄、睦州道縱、頃楚南等十二人,而以義玄最為特出。

據《六祖壇經·付囑品》記載,禪宗六祖慧能大師滅度之前,曾經留下預言說:“吾去七十年,有二菩薩,從東方來,一出家,一在家。同時興化,建交吾宗,締緝伽藍,昌隆法嗣。”經後人考證,六祖所說的這兩大菩薩,即黃檗希運禪師與相國裴休居士。《傳心法要》一書,實乃直述兩大菩薩的內證妙智,泄無上心印於後學。其智慧功德加持不可思議。

 

認識唐相國裴休

裴休居士(797870),唐代孟州濟源(河南濟源)人,一作河東聞喜(山西聞喜)人。于長慶年間(812824)舉進士。大中年間(847859),以兵部侍郎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。後任宣武軍節度使,遷昭義、河東、鳳翔、荊南等節度。

裴休宿信佛教,會昌二年(842),于洪州興龍寺迎請黃檗希運入府署,旦夕問道,大中二年(848)遷往宣州宛陵時,又建精舍請希運居之,朝暮受法。筆記其言,成宛陵集,大行於世。裴休不僅通達禪旨,而且博綜教相,諸方禪學咸謂裴相不浪出黃檗之門也。

裴休其為人蘊藉,風度閒雅,居官操守嚴正。能文章,楷書遒媚有法。宣宗曾經稱其為‘真儒者’。大中五年二月官戶部侍郎,領諸道鹽鐵轉運使,革除弊害,又定稅茶十二法,人以為便。武宣之際,佛教新遭大難,斐休以重臣出而翼護,故不數年間,佛教得復舊觀。

裴休自中年後斷肉食,齋居焚香誦經,以習歌唄為業。世稱‘河東大士’。嘗撰《勸發菩提心文》一卷,並輯希運之語錄而成《傳法心要》一書。又親書《大藏經》五百函號。卒年七十四。

 

《傳心法要》序

唐河東裴休

有大禪師,法諱希運,住洪州高安縣黃檗山鷲峰下,乃曹溪六祖之嫡孫,西堂百丈之法侄,獨佩最上乘離文字之印,唯傳一心,更無別法,心體亦空,萬緣俱寂,如大日輪升於虛空中,光明照耀、淨無纖埃。證之者,無新舊,無淺深。說之者,不立義解,不立宗主,不開戶牖。直下便是,動念即乖,然後為本佛。故其言簡,其理直,其道峻,其行孤。四方學徒望山而趨,睹相而悟,往來海眾常千餘人。

吾會昌二年廉于鐘陵,自山迎至州,憩龍興寺,旦夕問道,大中二年廉于宛陵,複去禮迎至所部,安居開元寺,旦夕受法,退而記之,十得一二,佩為心印,不敢發揚。今恐入神精義不聞于未來,遂出之,授門下僧太舟法建,歸舊山之廣唐寺,問長老法眾,與往日常所親聞,同異何如也?

時唐大中十一年十月八日謹記。

 

《黃 要》

《傳心法要》,乃《黃檗禪師傳心法要》與《黃檗山斷際禪師宛陵錄》的合編,載於《大正藏》第四十八冊乃黃檗希運禪師語錄。 

唐朝名相裴休對禪師極為敬重,並親炙教席聆聽妙語,經耳濡目染受到無窮教益,後虔敬輯錄禪師深邃言教,即今之黃檗山斷際禪師《傳心法要》。

 

師謂休曰:諸佛與一切眾生唯是一心,更無別法。此心無始已來,不曾生、不曾滅,不青不黃,無形無相,不屬有無,不計新舊,非長非短,非大非小,超過一切限量、名言、蹤跡、對待,當體便是,動念即乖。猶如虛空,無有邊際,不可測度。唯此一心即是佛。佛與眾生更無別異。但是眾生著相外求,求之轉失。使佛覓佛,將心捉心,窮劫盡形終不能得,不知息念忘慮,佛自現前。此心即是佛,佛即是眾生。為眾生時此心不減,為諸佛時此心不添,乃至六度萬行河沙功德,本自具足,不假修添,遇緣即施,緣息即寂。若不決定信此是佛,而欲著相修行以求功用,皆是妄想,與道相乖。此心即是佛,更無別佛,亦無別心。此心明淨猶如虛空,無一點相貌,舉心動念,即乖法體,即為著相,無始以來無著相佛。修六度萬行欲求成佛,即是次第,無始以來無次第佛。但悟一心,更無少法可得,此即真佛。

佛與眾生一心無異,猶如虛空無雜無壞,如大日輪照四天下,日升之時明遍天下,虛空不曾明,日沒之時暗遍天下,虛空不曾暗。明暗之境自相陵奪,虛空之性廓然不變,佛及眾生心亦如此。若觀佛作清淨、光明、解脫之相,觀眾生作垢濁、暗昧、生死之相,作此解者,曆河沙劫終不得菩提,為著相故。唯此一心,更無微塵許法可得,即心是佛。

如今學道人,不悟此心體,便於心上生心,向外求佛,著相修行,皆是惡法,非菩提道。“供養十方諸佛,不如供養一個無心道人”,何故?無心者,無一切心也,如如之體,內如木石不動不搖,外如虛空不塞不礙,無能所,無方所,無相貌,無得失。趨者不敢入此法,恐落空,無棲泊處,故望崖而退,例皆廣求知見,所以求知見者如毛,悟道者如角。

文殊當理,普賢當行,理者真空無礙之理,行者離相無盡之行;觀音當大慈,勢至當大智,維摩者淨名也。淨者性也,名者相也,性相不異,故號淨名。諸大菩薩所表者,人皆有之,不離一心,悟之即是。今學道人,不向自心中悟,乃於心外著相取境,皆與道背。

恒河沙者,佛說“是沙諸佛、菩薩、釋梵諸天步履而過,沙亦不喜;牛羊蟲蟻踐踏而行,沙亦不怒;珍寶馨香,沙亦不貪;糞尿臭穢,沙亦不惡”。此心即無心之心,離一切相,眾生諸佛更無差別。但能無心,便是究竟。

學道人若不直下無心,累劫修行終不成道,被三乘功行拘系,不得解脫。然證此心有遲疾,有聞法一念便得無心者,有至十信、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乃得無心者,有至十地乃得無心者。長短得無心乃住,更無可修可證,實無所得,真實不虛,一念而得與十地而得者,功用恰齊,更無深淺,只是歷劫枉受辛勤耳。造惡造善皆是著相,著相造惡枉受輪回,著相造善枉受勞苦,總不如言下自認取本法。

此法即心,心外無法;此心即法,法外無心。心自無心,亦無無心者。將心無心,心卻成有,默契而已,絕諸思議,故曰“言語道斷,心行處滅”。

此心是本源清淨佛,人皆有之,蠢動含靈與諸佛菩薩,一體不異,只為妄想分別,造種種業果,本佛上實無一物,虛通寂靜,明妙安樂而已。深自悟入,直下便是,圓滿具足,更無所欠。縱使三胝精進修行,曆諸地位,及一念證時,只證元來自佛,向上更不添得一物,卻觀歷劫功用,總是夢中妄為。故如來雲:“我于阿耨菩提實無所得,若有所得,燃燈佛則不與我授記”。又雲:“是法平等,無有高下,是名菩提”。即此本源清淨心,與眾生諸佛、世界山河、有相無相、遍十方界,一切平等,無彼我相。此本源清淨心,常自圓明遍照,世人不悟,只認見聞覺知為心,為見聞覺知所覆,所以不睹精明本體。但直下無心,本體自現,如大日輪升於虛空,遍照十方更無障礙。故學道人唯認見聞覺知施為動作,空卻見聞覺知,即心路絕,無入處。但於見聞覺知處認本心;然本心不屬見聞覺知,亦不離見聞覺知,但莫於見聞覺知上起見解,亦莫於見聞覺知上動念,亦莫離見聞覺知覓心,亦莫舍見聞覺知取法,不即不離,不住不著,縱橫自在,無非道場。

世人聞道諸佛皆傳心法,將謂心上別有一法可證可取,遂將心覓法,不知心即是法、法即是心。不可將心更求於心,曆千萬劫終無得日,不如當下無心,便是本法。如力士迷額內珠,向外求覓,周行十方終不可得,智者指之,當時自見本珠如故。故學道人迷自本心,不認為佛,遂向外求覓,起功用行,依次第證,歷劫勤求永不成道;不如當下無心,決定知一切法本無所有,亦無所得,無依無住,無能無所,不動妄念,便證菩提。及證道時只證本心佛,歷劫功用,並是虛修。如力士得珠時,只得本額珠,不關向外求覓之力。故佛言:“我于阿耨菩提實無所得”,恐人不信,故引五眼所見、五語所言,真實不虛,是第一義諦。

學道人莫疑四大為身,四大無我,我亦無主,故知此身無我亦無主;五陰為心,故知此心無我亦無主。六根、六塵、六識和合生滅亦複如是。十八界既空,一切皆空,唯有本心蕩然清淨。有識食,有智識,四大之身,饑瘡為患,隨順給養,不生貪著,謂之智食;恣情取味,妄生分別,唯求適口,不生厭離,謂之識食。聲聞者因聲得悟,故謂之聲聞,但不了自心,於聲教上起解,或因神通,或因瑞相、言語、運動,聞有菩提涅盤、三僧祗劫修成佛道,皆屬聲聞道,謂之聲聞佛。唯直下頓了自心本來是佛,無一法可得,無一行可修,此是無上道,此是真如佛。學道人只怕一念有,即與道隔矣。念念無相、念念無為即是佛,學道人若欲得成佛,一切佛法總不用學,唯學無求無著,無求即心不生,無著則心不滅,不生不滅即是佛。八萬四千法門,對八萬四千煩惱,只是教化接引門。本無一切法,離即是法,知離者是佛,但離一切煩惱,是無法可得。

學道人,若欲得知要訣,但莫於心上著一物。言佛真法身猶若虛空,此是喻法身即虛空,虛空即法身。常人謂法身遍虛空處、虛空中含容法身,不知法身即虛空,虛空即法身也。若定言有虛空,虛空不是法身,若定言有法身,法身不是虛空。但莫作虛空解,虛空即法身,但莫作法身解,法身即是虛空。虛空與法身無異相,佛與眾生無異相,生死與涅盤無異相,煩惱與菩提無異相。離一切相即是佛。

  凡夫取境,道人取心,心境雙忘,乃是真法。忘境猶易,忘心至難;人不敢忘心,恐落空無撈摸處,不知空本無空,唯一真法界耳。此靈覺性,無始以來,與虛空同壽,未曾生未曾滅,未曾有未曾無,未曾穢未曾淨,未曾喧未曾寂,未曾少未曾老,無方所無內外,無數量無形相,無色象無音聲,不可覓不可求,不可以智慧識,不可以言語取,不可以境物會,不可以功用到,諸佛菩薩與一切蠢動含靈,同此大涅盤性。性即是心,心即是佛,佛即是法。一念離真,皆為妄想。不可以心更求於心,不可以佛更求於佛,不可以法更求於法。故學道人直下無心,默契而已,擬心即差,以心傳心,此為正見。

慎勿向外逐境,認境為心,是認賊為子。為有貪嗔癡,即立戒定慧,本無煩惱,焉有菩提?故祖師雲:“佛說一切法,為除一切心,我無一切心,何用一切法。”本源清淨佛上,更不著一物,譬如虛空,雖以無量珍寶莊嚴,終不能住。佛性同虛空,以無量功德智慧莊嚴終不能住,但迷本性,轉不見耳。所謂心地法門,萬法皆依此心建立,遇境即有,無境即無,不可於淨性上轉作境解。所言戒定慧、鑒用歷歷、寂寂惺惺、見聞覺知皆是境上作解,暫為中下根人說即得,若欲親證,皆不可作如是見解。盡是境法有沒處,沒於有地,但於一切法不作有無見,即見法也。

九月一日師謂休曰:自達摩大師到中國,唯說一心,唯傳一法,以佛傳佛,不說餘佛,以法傳法,不說餘法。法即不可說之法,佛即不可取之佛,乃是本源清淨心也。唯此一事實,餘二則非真。般若為慧,此慧即無相本心也。凡夫不趣道,唯恣六情,乃行六道。學道人一念計生死,即落魔道;一念起諸見,即落外道;見有生,趣其滅,即落聲聞道;不見有生,唯見有滅,即落緣覺道。法本不生,今亦無滅,不起二見,不厭不忻,一切諸法唯是一心,然後乃為佛乘也。

凡夫皆逐境生心,心遂忻厭,若欲無境,當忘其心,心忘即境空,境空即心滅。若不忘心而但除境,境不可除,只益紛擾。故萬法唯心,心亦不可得,複何求哉?學般若人,不見有一法可得,絕意三乘,唯一真實,不可證得;謂我能證能得,皆增上慢人,法華會上拂衣而去者,皆斯徒也。故佛言“我於菩提實無所得”,默契而已。

  凡人臨欲終時,但觀五蘊皆空,四大無我,真心無相,不去不來,生時性亦不來,死時性亦不去,湛然圓寂,心境一如。但能如是直下頓了,不為三世所拘系,便是出世人也。切不得有分毫趣向,若見善相,諸佛來迎及種種現前,亦無心隨去,若見惡相種種現前,亦無心怖畏,但自忘心,同於法界,便得自在,此即是要節也。

十月八日師謂休曰:言化城者,二乘及十地、等覺、妙覺,皆是權立接引之教,並為化城。言寶所者,乃真心本佛自性之寶,此寶不屬情量,不可建立,無佛無眾生,無能無所,何處有城?若問此既是化城,何處為寶所?寶所不可指,指即有方所,非真實所也,故雲在近而已,不可定量言之,但當體會契之即是。

言闡提者,信不具也,一切六道眾生乃至二乘,不信有佛果,皆謂之斷善根闡提;菩薩者,深信有佛法,不見有大乘小乘,佛與眾生同一法性,乃謂之善根闡提。大抵因聲教而悟者謂之聲聞,觀因緣而悟者謂之緣覺。若不向自心中悟,雖至成佛,亦謂之聲聞佛。學道人多於教法上悟,不於心法上悟,雖歷劫修行,終不是本佛。若不於心悟,乃至於教法上悟,即輕心重教,遂成逐塊,忘于本心。故但契本心,不用求法,心即法也。

凡人多為境礙心、事礙理,常欲逃境以安心,屏事以存理,不知乃是心礙境、理礙事。但令心空境自空,但令理寂事自寂,勿倒用心也。

凡人多不肯空心,恐落於空,不知自心本空。愚人除事不除心,智者除心不除事。菩薩心如虛空,一切俱舍,所作福德皆不貪著。然舍有三等:內外身心一切俱舍,猶如虛空無所取著,然後隨方應物,能所皆忘,是為大舍;若一邊行道布德,一邊旋舍,無希望心,是為中舍;若廣修眾善,有所希望,聞法知空,遂乃不著,是為小舍。大舍如火燭在前,更無迷悟;中舍如火燭在旁,或明或暗;小舍如火燭在後,不見坑阱。故菩薩心如虛空,一切俱舍。過去心不可得,是過去舍;現在心不可得,是現在舍;未來心不可得,是未來舍。所謂三世俱舍。

自如來付法迦葉已來,以心印心,心心不異。印著空即印不成文,印著物即印不成法。故以心印心,心心不異;能印所印,俱難契會,故得者少。然心即無心,得即無得。佛有三身,法身說自性虛通法,報身說一切清淨法,化身說六度萬行法。法身說法,不可以言語、聲音、形相、文字而求,無所說,無所證,自性虛通而已;故曰“無法可說,是名說法”。報身、化身皆隨機感現,所說法亦隨事、應根以為攝化,皆非真法。故曰“報化非真佛,亦非說法者”。所言同是一精明,分為六和合。一精明者,一心也;六和合者,六根也。此六根各與塵合──眼與色合,耳與聲合,鼻與香合,舌與味合,身與觸合,意與法合,中間生六識,為十八界。若了十八界無所有,束六和合為一精明,一精明者即心也。學道人皆知此,但不能免作一精明六和合解,遂被法縛,不契本心。

如來現世,欲說一乘真法,則眾生不信興謗,沒於苦海。若都不說,則墮慳貪,不為眾生,溥舍妙道;遂設方便,說有三乘,乘有大小,得有深淺,皆非本法。故雲“唯有一乘道,餘二則非真”。然終未能顯一心法,故召迦葉同法座,別付一心離言說法,此一枝法令別行,若能契悟者,便至佛地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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